作者简介:
段金平,美籍华裔作家、北美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前会长、美国东西方出版社总编辑、《作家之家》主编、资深媒体人、《美洲文化之声国际传媒网》顾问。
就诊记 / 段金平(美国)
那天,放下好友晓萍姐的电话,我就去照镜子,因为我感觉到在说“p”音字的时候,嘴唇有点走风漏气。
呵呵,镜子里的我是个歪歪嘴。联想到眼皮麻木,我猜,可能是中风了。
这个时候,先生和朋友在“文化中心”练琴呢。我想,歪都歪了,先不要大惊小怪地去打扰他们。反正昨天晚上没睡好,索性睡会儿觉吧,说不定醒来就好了。
睡到傍晚才醒,我跟先生说这事。正好在德国的儿子打来电话,更正好的是儿子在德国的一个很有成就的医生朋友和他在一起!他让儿子跟我们说,马上、立即去医院,一刻也不要耽误了。
先生一听这话,赶紧陪我到了附近的Scripps医院。
我真是服了这医院的节奏!
在柜台前,还没等我陈述完,工作人员已经看出端倪,并且开始行动。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吩咐什么,就见一名医护男子推来轮椅,叫我坐好。他快速把我推到转了一个弯的就诊区。也许是他们的传呼设备很好吗?只见一“群”医护人员走上前来,正面是医生问话、旁边是护士记录、右臂被一个护士量血压、左臂被另一护士埋输液管头、还有护士拿着带有温度的被单盖在我身上……哎妈呀,我思想上两个感觉在互换:一是当女皇啦?二呢,想起谍战片里被抓住的情报员,落到敌人手中了,任人“宰割”?
接下来是一刻没有停留地被推到CT室。他们像哄小孩似的告诉我很快就会做好,然后把我扶上“床”,整好我的衣服,拍拍我手,笑眯眯地开始检查。
我有点疑惑这温柔的笑容。我想到了某些国家的报道里,病人莫名其妙地丢了肾。我睁大眼睛观察这庞大的机器有没有秘密之处。哈哈,总之是发散性思维大大的开启!
检查完毕,医生和护士将我扶上轮椅。他们把我的两只脚一一放在脚踏上,然后检查医生跟推轮椅的护士交待几句,我就被推到11号房间。
换好病号服,接下来就是护士安装每隔十来八分钟一次的血压自动测量,又把已经挂好的输液吊瓶与之前在手臂上埋下的管头连接好。然后护士在桌上的饮水机里接一杯水,叫我喝下。
喝完水,医生进来再次更详尽地询问病情,并和蔼地嘱咐还需要做个MRI,才能确定病因。
该做核磁共振了,一个白胡子医护人员再三交代,要去掉身上所有带金属的东西,他还亲自检查我的头上也没有发卡,问我有没有纹身、有没有牙丁……可笑的是他说十几分钟的检测,时间很长,问我要听什么音乐?我说放松的吧,他说很好。
他把我推到MRI门口,一名口罩上面露着两个美丽大眼睛的女医生迎接我们。她和白胡子医护一起又一遍检查确认我身上没有金属物质后,给我带好耳机。耳机里播出动听的音乐,然后开始检测。我沉醉于耳机里那美妙的旋律,检查结束了,我还舍不得摘下耳机。医生笑着说,我知道,很好听的。
后半夜了,我问先生困不困,让他回家吧,他说他想等检查结果。等了一会儿,医生再次进来。不像是晚上值班,倒像是早晨上班的神采奕奕。他高兴的说,好消息,检查结果证实不是中风。那么是什么病因呢?我们好奇地想知道。医生说,是病毒引起的面部神经麻痹(感染?)。医生说,两个星期就完全恢复了,不要担心。
诶呦,医生的话像是一杯糖水,心里一下子甜蜜起来。
先生放心地回家了。护士给我吃了点苏打饼干,喝了点水,观察嘴角是否有漫流现象,还好没有。
早晨,两拨物理治疗师来测试我手臂、双脚的平衡、手掌的握力、眼睛的灵敏度等等,就连上厕所都是一左一右两个护士保驾,帮忙放好纸垫,就出去了。约莫着如厕时间差不多了,就敲敲门进来帮忙冲水、帮忙拧洗手的水龙头、帮忙抽擦手纸。然后带着我绕楼道走了一大圈。
还想说的是,第二天我们那个医德高尚、知识丰富又极具责任心的漂亮聪颖的家庭医生Connie Chen陈红就从Scripps的医疗网站看到了我就诊的信息,她发来数条微信,有讲解病因的、有注意事项的、有提示吃药的、有心理安慰的……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暖。
得病就诊一次,我不能不感慨美国的人性化。我,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百姓,在人们所说的异国他乡,能享受这样的医疗服务,除了感恩还能说什么呢?
写到这里,本该收笔了。可是我又想旧事重提一下。
记得十几年前我回国探亲,正值原单位年度例行体检。一位同事非要不可地拉着我一起去检查身体。实在拗不过她的执着,就随她去了。也是天意,竟然就检查出了体内有10公分大的子宫肌瘤。
怎么办?赶快进京啊!在北京协和医院做手术的时候,国家正在打击“收红包”现象。加之人生地不熟,提着“猪头”也找不到庙门,明知不送礼有风险,也无可奈何了。
果然在按时从病房出发,再顺着长长的走廊步履颤巍地到达手术室后,我被要求一丝不挂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空调开的很大,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将近有半个小时吧,我想我的身体应该已经发紫了。在我感觉快要没有感觉的时候,手术室的门开了。
那个主刀医生带一群实习生在我的肚子上画开刀线?听她说画的不错。一阵子的比划和“授课”后,我没了知觉。醒来后已经是在病房里。我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,也见不到一个医生护士,忍无可忍的情况下,我先生找到医生,她们才给我的吊瓶里打了一针止疼剂。
第二天查房时,那个叫什么梅的医生朝我的病房里看了看,都没有进来。
这个刻骨铭心的手术啊,近二十年过去了,我依然想起来就战栗!
我无意以Scripps和协和的医生做比较,免得“喷子”唾液横飞。但是不做比较的纪实,又如此鲜明地给出了比较!
希望我的同胞们不要遇到当年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。遇到了,一定要准备红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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